第 73 章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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寧遞過來的畫卷，也不在意怎麽也糾不過來的稱呼。早在搬出莫家時，羅敷就說過不用再叫她少夫人了，可是阿寧這個倔丫頭就是不聽。
將畫紙展開，一路上被阿寧握在手中帶回來，紙張已經有些褶皺了，但是絲毫不影響畫主人的精湛技術。
薄薄的畫紙上，有一棵桃花樹，開得正艷，旁邊是一條淺淺的溪流，一陣風吹過落英繽紛。
168 陌上桑：雲開月明
桃樹下站著一對璧人，看不清容貌，但是給人一種恍若神仙眷侶的感覺。
相憐相戀倍相親，一生一世一雙人。
時光搖晃，彼時，那個男子握著她的手，對她說：一生一世一雙人。
也是桃花樹下，碧落江邊……
羅敷想得有些出神，“這一定是巧合！”
就在羅敷想得出神時，屋內傳來劈裏啪啦的聲音。
羅敷放下手中的菜籃，急急忙忙的向屋內走去。
莫老夫人跌坐在地上，目光呆滯的看著摔碎了一地的茶杯，口中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麽。
羅敷見狀，趕緊扶起了莫老夫人，看著那剛換好的衣服上又被染了一大塊水漬，搖頭嘆了口氣。
“娘，你先做好，我去把碎片收拾了來給你換衣服，不然待會兒你又該弄傷自己了。”
知道莫老夫人不一定聽得懂，羅敷還是極細心溫柔的說，不帶一絲責備。
不一會兒，羅敷又走進來，打開放衣服的櫃子，拿出一套深色的衣服。
雙手握住衣領處，懸空抖了幾下。
肩膀處的一個破洞赤、裸裸的暴露在羅敷的眼前，再看看那個曾經也算是錦衣玉食的莫老夫人，不禁覺得心酸。
她何曾吃過這樣的苦呢？
換好莫老夫人的衣服後，阿寧已經做好午飯了。
粗茶淡飯，和著略帶苦澀的魚湯，這魚還是前幾日羅敷在一個小水池裏抓的巴掌大的小魚，野菜是羅敷今天早上剛采摘的。
這已經算是比較好的飯菜了，羅敷吃得極少，似是不願意多吃，對於羅敷來說能裹腹就好了。
每次趙有乾送來的吃食，羅敷能還回去就還回去，留下的皆送給那些街邊的乞丐了。
照阿寧的話說：壞人的東西，都帶著一股令人惡心的味道，不要也罷。
羅敷笑著搖了搖頭，還是頭一次見阿寧說出這麽有骨氣的話來，不禁覺得有些欣慰。
小小的飯桌上，只聽得見竹箸碰到碗的聲音，再無其它。
“阿寧，吃完飯陪我去街上逛逛。”羅敷小口小口的和著苦澀的魚湯，上面還漂浮著幾顆綠色的菜葉。
“好啊好啊，少夫人你早該出去走走了，整日這樣悶在家中也不是個事兒啊！到時候憋壞了，可叫我和老婦人怎麽辦才好呢？”阿寧聽見羅敷想出去走走，就特別的心奮激動，說話也跟連珠炮似的，不停不停的。
出去幹什麽呢，還不如就在家裏，守著四四方方的天空，至少看不見那些形形色色的面孔。
但是想著莫老夫人的衣服已經壞了，也該添置些新的了，不然還真的不想出去。
……
看著久違的熱鬧的街頭，羅敷用手遮住火辣辣的太陽。
路過綢莊時，羅敷放緩了腳步，眼睛瞥向綢莊內。
“少夫人，我們要進去瞧瞧嗎？”
“不用了，能省就多省些吧！”羅敷收回視線，臉上的落寞一閃而過。
拉著阿寧走向一處路邊的小攤，攤上擺滿了各種布料，雖說也色彩艷麗，花式多樣，但相較於綢莊內的不了來說，不可同日而語矣。
羅敷仔細的挑了一會兒，選了做四個人衣服的布料付賬。
“少夫人，用得著這麽多嗎？”阿寧一臉疑惑的看著羅敷手中的布料。
或許是阿寧呆呆的模樣實在是惹人喜，羅敷這麽久第一次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，正如那隆冬飄雪，冰層破面。
纖細的玉手在阿寧的頭頂輕輕的敲了敲，無限寵溺，“也得給咱家貌美如花的阿寧做身新衣裳不是，萬一遇到了個如意郎君，也不至於太寒磣不是？”
雖然阿寧很高興很高興羅敷笑了，也很高興羅敷能調笑自己了，可是，可是……
難道就不能說點兒好的嗎？
真的是……
阿寧嘟著嘴，表示自己的極度不滿和抗議。
抗議無效，反對駁回。
羅敷樂得高興的付了錢，拉著阿寧離開了小攤。
莫懷桑依舊衣服雲淡風輕的模樣坐在自己小攤後，對著那些絡繹不絕來買畫的人，不特別熱情，也不特別冷莫。
偶爾解答一兩人的問題，臉上也是看不出任何情緒。
清風也陪坐在莫懷桑的身旁，偶爾也會不在。
這些細小的差別，都落入人們的眼中。
羅敷漫不經心的走在街上，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事也讓她清瘦了不少，原本就身體纖瘦，現在更是弱不禁風。
莫懷桑一點兒也不關心自己畫攤的客人，眼神大部分都落在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群裏。
終於，皇天不負有心人，該遇見的都不曾走散。
169 陌上桑：姑娘且慢
熟悉的身影躍入眼簾，莫懷桑表面沒有多激動，心中寂然歡喜。那個人不再是簡簡單單的人生伴侶，而是至愛至親的家人。
看見羅敷的一瞬，莫懷桑輕輕的呢喃了一句，“你瘦了！”
羅敷本是準備回到家中，畢竟以現在莫老夫人的狀態，是不能獨自一個人待得太久的。
許是莫懷桑畫攤的生意過於火熱，圍滿了的人群吸引了幾分的註意力。
擡頭，身子一頓，四目相對。
羅敷的心頭一熱，莫名的感覺湧上心頭，熟悉又陌生。
那個陌生，又蒼老的人……
是不認識的。
可是……
莫懷桑確定羅敷也看見了自己，就那樣遙遙相望。
空氣靜止，時間停頓。
真好啊！莫懷桑心想，還能再見到。
阿寧扯了扯羅敷的衣袖，“少夫人，你認識那個人麽？”
羅敷回過神來，對著阿寧微笑著搖了搖頭。
轉而又看向莫懷桑，只見那人依舊在看著自己。
羅敷雙手疊放在腰側，隔著長空對著莫懷桑行了個見面禮。
若是平常有人這樣赤、裸裸的盯著自己看，那心裏再怎麽說依舊會介意幾分的，可是這個人給自己的感覺完全不一樣。
想到這些，羅敷不禁有些臉紅，自己幾日不出門，難不成性情也變了？
搖了搖頭，繼續向前走去。
曾幾何時，自己遠行歸來，羅敷總是會想剛剛那樣從容不迫的對自己行個禮，然後才和自己並肩行走，話家長裏短，訴平日情愫。
等莫懷桑回過神來，羅敷已經走過了他的畫攤好幾步遠。
顧不上自己的畫攤還有許多的客人，莫懷桑拿出一卷並未展開的畫，而後匆匆朝著羅敷走去。
“姑娘且慢！”情急之下，莫懷桑的腦海中百轉千回，思慮著自己還是穩著點兒來比較好。
蒼老陌生的聲音，響在耳畔，羅敷下意識的回頭。很奇怪，就是知道這個聲音在叫自己，就是知道這個聲音的主人是剛才那個人。
“老人家，有事嗎？”禮貌又疏離的聲音想起，臉上柔和的笑容如二月春風送暖，恰入人心。
老人家！！！
莫懷桑差點沒噴出一口血，還好自己有顆年輕的心，要不然……
只是莫懷桑忘記了，自己現在的樣子，不叫老人家又該叫什麽？
好好好，莫懷桑的內心都快被自己扭曲了。
伸出顫顫巍巍的雙手，奉上那卷準備送出的畫。
表演相當到位，被人叫老人家，不做出老人家應有的樣子自己都感覺對不起羅敷。
這表演的天賦，給滿分。
羅敷上一秒還在好奇，為什麽剛剛還看著很健朗的老人家，為什麽突然就這樣弱不禁風，殘弱不堪起來，下一秒那卷畫就已經被塞到了手中。
“這……”出於一個路人的角度來說，羅敷是不允許自己接受這平白無故得來的東西，可是不知道為什麽，這畫卷握在自己手中卻不想再放開。
“謝謝！”糾結了片刻，羅敷腦子裏在拒絕，嘴巴卻在道謝。
莫懷桑笑著擺了擺手，“客氣什麽。”
我想給你的，遠不止這些。莫懷桑在心裏念叨著，看著羅敷的臉龐，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啊，就在眼前，觸手可及的地方，但又好像遠在天邊。
羅敷謝過之後，又一路看著那些小玩意兒，看著路邊一個小攤上擺滿了小孩子的玩具，不禁多瞧上了幾眼，無限心酸，腳步遲疑著不肯離開。
遠處的莫懷桑捏緊了雙手，如果不是礙著這麽多人，他真想沖上去，將那個人緊緊的抱在懷中。
可是，不能。
不僅僅是因為人多，更因為他們的身份角色已經改變。
莫懷桑從懷裏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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將畫紙展開，一路上被阿寧握在手中帶回來，紙張已經有些褶皺了，但是絲毫不影響畫主人的精湛技術。
薄薄的畫紙上，有一棵桃花樹，開得正艷，旁邊是一條淺淺的溪流，一陣風吹過落英繽紛。
168 陌上桑：雲開月明
桃樹下站著一對璧人，看不清容貌，但是給人一種恍若神仙眷侶的感覺。
相憐相戀倍相親，一生一世一雙人。
時光搖晃，彼時，那個男子握著她的手，對她說：一生一世一雙人。
也是桃花樹下，碧落江邊……
羅敷想得有些出神，“這一定是巧合！”
就在羅敷想得出神時，屋內傳來劈裏啪啦的聲音。
羅敷放下手中的菜籃，急急忙忙的向屋內走去。
莫老夫人跌坐在地上，目光呆滯的看著摔碎了一地的茶杯，口中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麽。
羅敷見狀，趕緊扶起了莫老夫人，看著那剛換好的衣服上又被染了一大塊水漬，搖頭嘆了口氣。
“娘，你先做好，我去把碎片收拾了來給你換衣服，不然待會兒你又該弄傷自己了。”
知道莫老夫人不一定聽得懂，羅敷還是極細心溫柔的說，不帶一絲責備。
不一會兒，羅敷又走進來，打開放衣服的櫃子，拿出一套深色的衣服。
雙手握住衣領處，懸空抖了幾下。
肩膀處的一個破洞赤、裸裸的暴露在羅敷的眼前，再看看那個曾經也算是錦衣玉食的莫老夫人，不禁覺得心酸。
她何曾吃過這樣的苦呢？
換好莫老夫人的衣服後，阿寧已經做好午飯了。
粗茶淡飯，和著略帶苦澀的魚湯，這魚還是前幾日羅敷在一個小水池裏抓的巴掌大的小魚，野菜是羅敷今天早上剛采摘的。
這已經算是比較好的飯菜了，羅敷吃得極少，似是不願意多吃，對於羅敷來說能裹腹就好了。
每次趙有乾送來的吃食，羅敷能還回去就還回去，留下的皆送給那些街邊的乞丐了。
照阿寧的話說：壞人的東西，都帶著一股令人惡心的味道，不要也罷。
羅敷笑著搖了搖頭，還是頭一次見阿寧說出這麽有骨氣的話來，不禁覺得有些欣慰。
小小的飯桌上，只聽得見竹箸碰到碗的聲音，再無其它。
“阿寧，吃完飯陪我去街上逛逛。”羅敷小口小口的和著苦澀的魚湯，上面還漂浮著幾顆綠色的菜葉。
“好啊好啊，少夫人你早該出去走走了，整日這樣悶在家中也不是個事兒啊！到時候憋壞了，可叫我和老婦人怎麽辦才好呢？”阿寧聽見羅敷想出去走走，就特別的心奮激動，說話也跟連珠炮似的，不停不停的。
出去幹什麽呢，還不如就在家裏，守著四四方方的天空，至少看不見那些形形色色的面孔。
但是想著莫老夫人的衣服已經壞了，也該添置些新的了，不然還真的不想出去。
……
看著久違的熱鬧的街頭，羅敷用手遮住火辣辣的太陽。
路過綢莊時，羅敷放緩了腳步，眼睛瞥向綢莊內。
“少夫人，我們要進去瞧瞧嗎？”
“不用了，能省就多省些吧！”羅敷收回視線，臉上的落寞一閃而過。
拉著阿寧走向一處路邊的小攤，攤上擺滿了各種布料，雖說也色彩艷麗，花式多樣，但相較於綢莊內的不了來說，不可同日而語矣。
羅敷仔細的挑了一會兒，選了做四個人衣服的布料付賬。
“少夫人，用得著這麽多嗎？”阿寧一臉疑惑的看著羅敷手中的布料。
或許是阿寧呆呆的模樣實在是惹人喜，羅敷這麽久第一次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，正如那隆冬飄雪，冰層破面。
纖細的玉手在阿寧的頭頂輕輕的敲了敲，無限寵溺，“也得給咱家貌美如花的阿寧做身新衣裳不是，萬一遇到了個如意郎君，也不至於太寒磣不是？”
雖然阿寧很高興很高興羅敷笑了，也很高興羅敷能調笑自己了，可是，可是……
難道就不能說點兒好的嗎？
真的是……
阿寧嘟著嘴，表示自己的極度不滿和抗議。
抗議無效，反對駁回。
羅敷樂得高興的付了錢，拉著阿寧離開了小攤。
莫懷桑依舊衣服雲淡風輕的模樣坐在自己小攤後，對著那些絡繹不絕來買畫的人，不特別熱情，也不特別冷莫。
偶爾解答一兩人的問題，臉上也是看不出任何情緒。
清風也陪坐在莫懷桑的身旁，偶爾也會不在。
這些細小的差別，都落入人們的眼中。
羅敷漫不經心的走在街上，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事也讓她清瘦了不少，原本就身體纖瘦，現在更是弱不禁風。
莫懷桑一點兒也不關心自己畫攤的客人，眼神大部分都落在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群裏。
終於，皇天不負有心人，該遇見的都不曾走散。
169 陌上桑：姑娘且慢
熟悉的身影躍入眼簾，莫懷桑表面沒有多激動，心中寂然歡喜。那個人不再是簡簡單單的人生伴侶，而是至愛至親的家人。
看見羅敷的一瞬，莫懷桑輕輕的呢喃了一句，“你瘦了！”
羅敷本是準備回到家中，畢竟以現在莫老夫人的狀態，是不能獨自一個人待得太久的。
許是莫懷桑畫攤的生意過於火熱，圍滿了的人群吸引了幾分的註意力。
擡頭，身子一頓，四目相對。
羅敷的心頭一熱，莫名的感覺湧上心頭，熟悉又陌生。
那個陌生，又蒼老的人……
是不認識的。
可是……
莫懷桑確定羅敷也看見了自己，就那樣遙遙相望。
空氣靜止，時間停頓。
真好啊！莫懷桑心想，還能再見到。
阿寧扯了扯羅敷的衣袖，“少夫人，你認識那個人麽？”
羅敷回過神來，對著阿寧微笑著搖了搖頭。
轉而又看向莫懷桑，只見那人依舊在看著自己。
羅敷雙手疊放在腰側，隔著長空對著莫懷桑行了個見面禮。
若是平常有人這樣赤、裸裸的盯著自己看，那心裏再怎麽說依舊會介意幾分的，可是這個人給自己的感覺完全不一樣。
想到這些，羅敷不禁有些臉紅，自己幾日不出門，難不成性情也變了？
搖了搖頭，繼續向前走去。
曾幾何時，自己遠行歸來，羅敷總是會想剛剛那樣從容不迫的對自己行個禮，然後才和自己並肩行走，話家長裏短，訴平日情愫。
等莫懷桑回過神來，羅敷已經走過了他的畫攤好幾步遠。
顧不上自己的畫攤還有許多的客人，莫懷桑拿出一卷並未展開的畫，而後匆匆朝著羅敷走去。
“姑娘且慢！”情急之下，莫懷桑的腦海中百轉千回，思慮著自己還是穩著點兒來比較好。
蒼老陌生的聲音，響在耳畔，羅敷下意識的回頭。很奇怪，就是知道這個聲音在叫自己，就是知道這個聲音的主人是剛才那個人。
“老人家，有事嗎？”禮貌又疏離的聲音想起，臉上柔和的笑容如二月春風送暖，恰入人心。
老人家！！！
莫懷桑差點沒噴出一口血，還好自己有顆年輕的心，要不然……
只是莫懷桑忘記了，自己現在的樣子，不叫老人家又該叫什麽？
好好好，莫懷桑的內心都快被自己扭曲了。
伸出顫顫巍巍的雙手，奉上那卷準備送出的畫。
表演相當到位，被人叫老人家，不做出老人家應有的樣子自己都感覺對不起羅敷。
這表演的天賦，給滿分。
羅敷上一秒還在好奇，為什麽剛剛還看著很健朗的老人家，為什麽突然就這樣弱不禁風，殘弱不堪起來，下一秒那卷畫就已經被塞到了手中。
“這……”出於一個路人的角度來說，羅敷是不允許自己接受這平白無故得來的東西，可是不知道為什麽，這畫卷握在自己手中卻不想再放開。
“謝謝！”糾結了片刻，羅敷腦子裏在拒絕，嘴巴卻在道謝。
莫懷桑笑著擺了擺手，“客氣什麽。”
我想給你的，遠不止這些。莫懷桑在心裏念叨著，看著羅敷的臉龐，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啊，就在眼前，觸手可及的地方，但又好像遠在天邊。
羅敷謝過之後，又一路看著那些小玩意兒，看著路邊一個小攤上擺滿了小孩子的玩具，不禁多瞧上了幾眼，無限心酸，腳步遲疑著不肯離開。
遠處的莫懷桑捏緊了雙手，如果不是礙著這麽多人，他真想沖上去，將那個人緊緊的抱在懷中。
可是，不能。
不僅僅是因為人多，更因為他們的身份角色已經改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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